沈默的手电筒扫过第一件展品时,呼吸顿了顿——青铜爵的标签不知何时翻转过来,背面用朱笔写着:"请勿入内,演出尚未开始。"他快走两步,第二件明代织锦的标签同样如此,第三件、第四件……整整十七个展柜,标签背面的字迹笔锋各异,却像出自同一人之手。
苏晚萤的手指抚过其中一张标签,指尖在"入内"两字上微微发颤:"这是我母亲的仿宋字。"她抬头时,眼尾的泪痣被光照得发亮,"但她十年前就封笔了,说''字写多了会被字吃''。"
"叮——"
周工的听碑锤敲在楼梯扶手的铸铁雕花上。
回音像颗被摔碎的玻璃珠,裂成两截:一截尖细如警报,一截沉钝似鼓点。
老匠人的眉头皱成川字:"两股频率,一股要赶我们走,一股催我们上。"他用锤头蹭了蹭下巴的白胡子,"它在矛盾……说明我们踩对了地方。"
阁楼门就在楼梯顶端。
门是榆木的,包浆被刮得乱七八糟,层层叠叠的"停"字覆盖了原本的木纹——有的用口红写,有的用炭笔,最深处的划痕泛着木茬,像是用指甲抠的。
阿彩摸出背包里最后一罐喷漆,罐身还带着她体温的余温:"我画过最丑的问号。"她踮脚在门心喷下一个巨大的"?",边缘故意留着锯齿状的缺口,"真正的提问,从不需要答案。"
沈默上前时,掌心的疤痕开始灼烧。
他想起昨夜苏晚萤在墙上用他的笔迹写"我不是她选的",想起B9井盖上倒写的小字,想起解剖台上那些死不瞑目的尸体——所有碎片突然在指尖汇聚成热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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