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到"到"字最后一横时,刀尖突然打颤。
老人闭了闭眼,刻刀一偏——那横终究没落下。
"我矢到。"他退后两步,刻刀上沾着石粉,"错字镇邪,它读不懂。"
整面墙开始震颤。
原本整齐的"我到了"们像被搅乱的蚁群,有些字开始扭曲变形,电视里的天气预报突然变成刺耳的电流声,暖黄灯光明灭如将死的萤火虫。
阿彩笑了,把喷漆罐按在墙面上。
她没画花里胡哨的图案,只在"我矢到"旁边画了个叉,又补一笔——叉变成了"否"。"你说你到了?"她对着墙扬声,"可你的脚印,从来就没往上走过。"
震颤突然止住。
坡道在脚下拐了最后一个弯,众人眼前豁然开朗。
地下礼堂的穹顶很高,高得看不见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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