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道的倾斜角度在不知不觉中加大,苏晚萤的鞋跟磕到凸起的水泥块,踉跄一步时指尖又擦过墙面。
这次她没敢再碰——方才那触感太像临终老人的皮肤,松弛里裹着某种将死的温热。
她垂下手,看见掌心沾了层薄如蝉翼的碎屑,在手机冷白光下泛着纸的纹路。
"沈医生!"
小舟突然跪在地上。
这个总用手语比划出温软字句的男孩此刻浑身发抖,手指在空气里急促地打着手语:"它们还在走......一直往下......没有终点。"他的掌心按在地面,那些层层叠压的鞋印正像活物般蠕动,最上面的小皮鞋印正缓缓陷进水泥,被下面的胶鞋印顶替上来,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孩子正前赴后继地往下走。
沈默蹲到他身边,镊子尖轻轻刮过墙面。
表层组织像受潮的旧书皮般剥落,他捏起一点放进随身影检箱的显微镜。
目镜里的景象让他瞳孔微缩——无数极小的信纸碎片螺旋缠绕,每片纸上都印着未寄出的家书:"妈妈我今天没哭""爸爸工地的砖搬完了吗""奶奶药要吃完了"。
"这不是通道。"他直起腰时,后颈泛起凉意,"是记忆的消化道。
它在不断吞噬这些未被接收的执念,消化成维持自己的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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