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的脚步声像浸了水的棉絮,黏在众人后颈。

        沈默走在最前,指尖擦过墙面时顿住——方才还是旧校舍的木板纹路,此刻却凉得刺骨,是混凝土的触感。

        他余光瞥见苏晚萤攥着袖口的手指泛白,她声音发颤:“我妈说过……博物馆新展厅的墙面用的是混凝土。”

        “看地面。”小舟突然拽住阿彩衣角,聋哑人的手指在半空急促翻飞。

        众人低头,湿滑的地砖像面扭曲的镜子,倒映出他们的背影——正逆着撤离方向,脚步比本体快了三倍,发梢被看不见的风掀起,像一群急于挣脱躯壳的幽灵。

        沈默喉结滚动。

        他摸出随身携带的手术刀,刀刃在指尖压出红痕,一滴血珠坠地。

        预想中该渗入砖缝的血却“啪”地弹起,逆流着攀上墙面,钻进某条学生守则的**里。

        那个墨点瞬间膨胀,“啵”地裂开,露出底下新鲜的墙皮——原来所有泛黄的守则都是覆盖上去的。

        “它在篡改环境。”沈默扯了扯领口,后颈沁出薄汗,“用我们的记忆当墙纸。”

        前方走廊突然分出三岔口。

        左侧木门挂着“男生寝室”木牌,右侧“女生寝室”的铜字有些歪斜,尽头则是扇铁灰色铁门,门楣贴着褪色的“值班室”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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