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份报告的结论页“死亡原因为机械性窒息”被“唰”地撕掉;第二份的“排除他杀可能”被剪得粉碎;第三份的“符合高坠伤特征”被揉成纸团扔进碎纸机。
最后他只留下原始数据:“尸长172cm,尸斑呈暗紫红色,分布于背侧未受压处”“胃内容物约200ml,可见未消化的米饭粒”……这些碎片被他用麻绳捆成一沓,塞进铅盒。
周工来帮忙刻盒面时直摇头:“这名字够疯的。”他凿子落下,“昨夜梦见我妈煮了三十七个元宵”几个字歪歪扭扭爬上盒盖,像喝醉了的蚂蚁。
凌晨三点,沈默抱着铅盒走进B9井区。
井底的黏液已经退得干干净净,水泥缝里钻出几株野草,叶子上沾着星点黏液,在手机电筒光下泛着幽蓝。
他蹲下身,用解剖刀挖开地面,潮湿的泥土混着铁锈味涌上来。
铅盒入土的瞬间,他听见地下传来闷响,像有人在拍皮球,一下,两下,第三下时,地面轻微震颤,他的鞋跟陷进泥里半寸。
“困惑了。”他对着井口说,声音被回音放大,“你吃惯了完整的故事,现在塞给你一把碎玻璃。”
返程时路过老邮局,阿彩突然拽住他的衣袖。
废弃的绿色邮筒歪在墙角,铁皮上锈出个拳头大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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