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吃鱼卡了刺,现在它疼得睡不着。”阿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靠在护士站门框上,穿洞的耳垂晃着枚生锈的回形针,“我昨晚在巷子里看到路灯闪,灯影里全是没头没尾的句子,什么‘其实我’‘如果当时’‘本来想’……全是半截子话。”

        沈默转身时撞翻了椅子。阿彩没动,只歪头看他:“怕了?”

        “怕,但更想知道它的胃有多深。”他弯腰扶椅子,指腹擦过椅面时摸到一片潮湿——不知是苏晚萤的汗,还是晨露。

        周工就是这时推门进来的。

        他背着个粗布包裹,身上带着老木料和松烟墨的味道,像座会走路的老祠堂。

        “带了家伙。”他把包裹放在病床脚,解开,露出一排凿子,最上面的那把钝得能刮土豆皮,“字怕完整,话怕说尽。真正的‘缝’,是让人看出来这里本该有东西。”

        他取出一块青石板,巴掌大,光溜溜的没字。

        然后拿起钝凿,在石板上刮擦。

        第一下,划出道半厘米的划痕;第二下,斜着叠上去;第三下,在角落点了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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