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沈默替他说完,低头盯着铁盒里灰绿色的膏体。

        苏晚萤的指甲屑混在其中,像几片半透明的碎玉。

        他想起昨夜她按在自己腕上的手,凉得像浸在冰水里的蝴蝶,“它以为我们在抵抗。”他抬头时,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其实我们只是……不再参与。”

        阿彩猛地抽回手,咬着唇退到窗边。

        周工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长叹一声,转身去关窗户——雨不知何时又下了,雨点打在玻璃上,像有人在用指甲敲摩斯密码。

        沈默挤了点膏体在掌心,另一只手托起苏晚萤的手背。

        她的掌心有道旧疤,是上次在博物馆被碎瓷片划的,此刻正泛着淡粉的新肉。

        他把膏体抹匀,然后将两人掌心相对——伤口精准地贴在一起,像两片原本就该合在一起的拼图。

        消毒灯在头顶嗡嗡作响。

        有那么一瞬间,沈默闻到了铁锈味,不是血的腥,而是某种更古老的金属气息,像被埋在地下百年的钥匙。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闪过碎片般的画面:苏晚萤在博物馆擦展柜的侧影,十二岁那年父亲捏着道歉信的背影,还有无数他从未见过的场景——褪色的老照片里穿旗袍的女人,刻着奇怪符号的青铜鼎,以及一片灰白的、像凝固的海的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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