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出手机拍下批注,转身时撞翻了桌上的茶杯。

        热水溅在玻璃柜上,她正要找纸巾,却见水珠顺着玻璃缓缓聚集,在柜面凝成一行字:"我该如何命名?"

        笔锋起承转合间,前半段是沈默做尸检报告时的硬朗,后半段带着1947年影片里校对员的拘谨。

        苏晚萤倒退一步,后腰抵在古籍架上。

        她摸出手机给沈默发消息,指尖在键盘上发抖,刚按下发送键,便听见头顶传来"沙沙"声——《辞源》的书页正在自动翻动,纸页摩擦的声响像有人在快速翻书,直到停在"正"字页,"啪"地合上。

        此时的沈默正在城南老电报塔下。

        周工蹲在生锈的控制台前,听碑锤轻轻敲着金属表面。"摩斯码。"他摘下老花镜,指节蹭了蹭刻痕,"重复的''名、姓、身份、归属'',应该是接收确认码。"他用放大镜照着下方新刻的字,"这行是手刻的,刀法生涩,像第一次拿刻刀的人。"他抬头,脸上的皱纹绷成线,"它问:''请定义正确''。"

        沈默的手机在此时震动。

        苏晚萤的消息弹出来,附带玻璃柜上字迹的照片。

        他盯着照片里的字,突然想起解剖室里那卷1947年的胶片——校对员张了张嘴,口型是"错了",但没有声音。

        现在,这个"错了"有了声音,有了字迹,甚至有了学习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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