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周工用刷子扫去蜡屑,刻刀在模子边缘敲了三下,“子时立碑,月光要正照碑面。”他抬头时,眼角的皱纹里沾着石粉,“这碑要是成了,我得去给师父上柱香——他教了一辈子刻字,没想到最有用的是那句‘刻错比刻对难’。”
立碑当夜的月光白得刺眼。
沈默抱着煤油灯站在碑前,灯焰在风里晃,把“苏晚萤”三个字的影子投在地上,像三只歪歪扭扭的蝴蝶。
周工和阿黄合力把碑身竖起时,他听见石头摩擦地面的声音,像某种古老的叹息。
“放!”阿黄喊了一嗓子,碑底砸进预先挖好的坑,震得脚面发麻。
温度在此时骤降。
沈默的后颈先起了鸡皮疙瘩。
他看见碑面腾起白雾,像是突然被扔进冰窖的玻璃。
“苏晚萤”的“萤”字开始泛霜,最后一笔的上挑弧度正在变平——和监控里墨汁蠕动的轨迹一模一样。
“来了。”苏晚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灼热的气音。
沈默转头,看见她右手掌心泛红,纹路像被点燃的细线,从指根窜向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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