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翻开内页,果然,几乎每一页都有红笔圈改,“萤”字被反复圈出,旁注“正作‘莹’”。
某个“萤”字旁的批注让他瞳孔微缩:“一字之错,万卷皆浊。”字迹力透纸背,最后一竖几乎戳破书页。
“他不是疯。”老陈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像被什么压着,“主编改了他校对三年的稿子,把‘莹’全换成了‘萤’。那晚他喝了半斤松烟墨,说‘我要比字更黑’……”
小舟的手突然攥紧字典边缘,指节发白。
他抓起沈墨的手腕,在掌心一笔一划写:“他不是在改,是在处决。”
沈墨的后颈泛起凉意。
他想起苏晚萤昏迷时画的符号,想起音频元数据里突然出现的“修正”提示。
原来“残响”不是随机的混乱,是林修未竟的执念——要让世界“一字不差”。
“周工来了!”楼道里传来老陈老伴的吆喝。
穿靛蓝工装的周工跨进门,裤脚沾着石粉:“沈法医要问碑刻?我带你们去城西文保碑林。有些事,得看实物。”
废弃的碑林被野蔷薇包裹着,阳光透过藤蔓在青石板上碎成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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