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窗在沈墨的肩背镀上一层淡金时,他已经站在了老城区编辑楼的楼道里。
墙皮剥落处露出暗红砖块,像被时间啃噬的伤口。
小舟跟在他身后半步,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金属扩音器——那是他与外界沟通的“声带”。
“三单元402,老陈说门没锁。”沈墨伸手推门,朽木发出吱呀**,霉味混着旧纸的干燥气息扑面而来。
老陈正蹲在书堆里翻找,花格子衬衫后襟沾着墨渍。
听见动静他抬头,老花镜滑到鼻尖:“沈法医?带朋友来的?”他的目光落在小舟身上,忽然笑了,“小同志是聋哑人?我这儿有本民国手语字典,回头送你——先看这个!”
他从书堆里抽出一本蓝布面字典,封皮泛着油光,扉页密密麻麻的红笔批注像爬满的蜈蚣。
沈墨接过时指尖一沉,书页间散出陈腐的墨香。
“1947年版《康熙字典》,林修的校对本。”老陈凑近,枯瘦的手指点着扉页,“当年他是《新文报》最严的校对,错一个字能追着主编骂三条街。”
小舟忽然伸手,隔着棉质手套轻触字典。
他的睫毛剧烈颤动,喉结上下滚动,手指在空气中划出急促的弧线:“字在抖。每个被划掉的……都在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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