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记录显示我借过它,可我完全不记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默追问着,向前走了一步。
老林终于停下了手里的活,他转过身,浑浊的眼珠看向沈默,那眼神仿佛能穿透皮肉,看到他正在崩解的内在。
“六十年前,城南的停尸房烧了三天三夜。大火过后,什么都分不清了。火化工老吴说,有些烧出来的灰,轻得不像人骨的灰……他们把那些没烧完的骨片和碎布收敛起来,装进了这个档案馆。当时有人提议,给他们立个册子,一页页写上‘无名氏’。可没人念过这些字。”
老林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一个名字,只有被念出来,被记住了,这个人才算真正‘存在过’。同理,一个死人,也只有被念出名字,才算真正‘死过’。那些无名氏,他们……还卡在中间。”
他从腰间解下一把古旧的铜钥匙,递给沈默。
“你要找的本子,在B区第七排最下面那个上锁的铁柜里。但你记住,”老林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别念出里面的任何一个名字,尤其是你自己的。”
B区深处的光线昏暗,霉斑在墙壁和铁柜上肆意蔓延,如同某种活物的皮肤。
沈默用钥匙打开那个锈迹斑斑的铁柜,一本深蓝色硬壳封皮的登记簿静静地躺在里面。
他将它抽出,封皮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
他翻开第一页,纸面是空白的。
他皱起眉,从口袋里拿出作为证物勘察工具的便携紫外线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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