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喘息声像破风箱般刺耳,老铁的话尾被电流杂音撕扯成碎片。
沈默握着手机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在月光下泛出青白——他见过老铁在暴雨里徒手拆锈蚀的水管,见过老人蹲在泵站检修口吃冷掉的包子,却从未听过这种近乎崩溃的颤音。
“具体位置?”他压着喉结问,另一只手已经抓起桌上的证物袋。
录音笔在密封袋里投下细长的阴影,像柄未出鞘的刀。
“高炉区最里面那座,”老铁吸了口气,像是在吞咽恐惧,“当年他们把九个匠人按在铁水前,说‘喊名字的舌头要熔进锅’。现在……现在那锅还在吸名字,吸够九个,它就能……”
“能怎样?”沈默打断他,指尖快速划过电脑屏幕上的脉冲轨迹图。
城东铸铁厂的坐标在地图上跳动,像颗红色的心脏。
“能让人彻底变成‘没名的’。”老铁的声音突然低下去,“没名的人,连鬼都不认。”
通讯声“咔”地切断。
沈默盯着黑屏的手机看了三秒,转身抓起外套时撞翻了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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