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消毒水气味浓得化不开,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是这片惨白空间里唯一的时间标尺。

        苏晚萤的眼睫毛毫无征兆地颤动了一下,随即,那双空洞了许久的眼睛猛然睁开。

        没有惊慌,没有迷茫,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古井般的沉寂。

        她的嘴唇干裂,轻轻翕动,吐出的音节沙哑而古老,带着一种早已被现代都市遗忘的、属于百年前老工坊的方言韵味:“门……开了。”

        话音刚落,她便再度陷入沉默,仿佛刚才那句话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没人注意到,她垂在身侧的右手掌心,那片曾被铁屑灰烬烙印的皮肤,此刻已不见任何粉末。

        灰烬像是融化的墨,彻底渗入皮下,勾勒出一个精致而诡异的环形纹路。

        它不再是单纯的烙印,而像是一个活物,一个与沈默手背上那个“空心印”隔空对望的孪生图腾。

        她的意识深处,梦境的残片还未完全消散。

        她记得自己站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铁海之上,脚下是层层叠叠、望不到尽头的生锈齿轮与管道。

        无数锈色斑驳的人影从铁海中浮现,他们没有五官,轮廓模糊,却都以一种虔诚的姿态,向她递来各式各样的工具——扳手、锤子、古老的铜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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