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萤的回应更快,几乎是秒回:“明白。市立美术馆下半年的重点项目是‘城市记忆文献展’,法院的旧式判决书是非常合适的展品,我以策展人的名义申请调取,合情合理。”
两个小时后,苏晚萤带着一个密封的牛皮纸袋出现在病房外,她的表情凝重,压低声音说:“情况比想象的更复杂,他们给了我三份。”
三份看似一模一样的底稿复印件摊开在林老师的研究台上,灯光下,泛黄纸张上的铅字散发着陈旧的气息。
林老师戴着高倍放大镜,像个严谨的考古学家,仔细检视着每一份文件的细节。
前两份,仅在一些标点符号和排版间距上有微乎其微的差别,像是打印前做的最后校对。
然而,当看到第三份时,在场三人的呼吸都不由得一滞——在那个决定性的判决段落里,一个清晰的“未”字,安静地躺在它本该存在的位置上。
“问题不在这里。”林老师却摇了摇头,她将三份复印件并排放在一台光谱分析仪下,屏幕上跳动起复杂的数据流。
“你们看墨迹的边缘扩散形态。”她指着屏幕上的三维模型,“尽管细微,但这三份底稿的墨水离子分布模式都受到了同一种外场干扰。根据我的数据库比对,这种干扰源的特征,指向一种含有特定铜元素合金的镜面,在超过四十八小时的持续压置下,其反射的微弱电磁场才会造成这种独特的离子沉降。”她摘下眼镜,目光锐利如刀,“简单的说,这三份底稿,曾经长时间被同一块铜镜压着。”
结论不言而喻。
苏晚萤脸色发白:“所以,不是有人物理篡改,而是……”
“是‘残响’。”林老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敬畏与寒意,“它不仅仅是记录执念的幽灵,它还在主动修改我们所有人的‘现实共识’。它让所有人都‘记得’一个错误版本的判决,甚至连档案系统里的纸质文件,都在这种共识的力场下被悄然同化,衍生出错误的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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