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河边,浑浊的河水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他撬开酒坛的泥封,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整坛酒缓缓倒入河中,看着琥珀色的酒液汇入黑暗的河水。

        做完这一切,他才对着河面,像是对着某个看不见的听众,沉声说道:“爹,我这一脉画了百年,到我这儿,不续了。”

        另一边,陈婆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一把古朴的剪刀,那是她家祖传下来,专门用来剪纸人的工具。

        她看了一眼那把剪刀,眼神复杂,最终还是决然地将它投入了身前的火盆。

        铁器入火,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火光熊熊,将周围人脸上的紧张与决绝照得忽明忽暗。

        无数燃烧的纸钱灰烬在热浪中飞舞升腾,却诡异地,没有一片灰烬凝聚成传说中的人形。

        子时将至。万籁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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