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白,晨光像一层稀薄的冷霜,缓缓涂抹在城市的轮廓上。

        焚化炉早已停止轰鸣,余温从金属外壳中丝丝缕缕地渗出,与清晨的寒气交织在一起。

        沈默的身影如同雕塑,在炉前站了整整一夜,眼中布满了血丝,倒映着炉口内那片死寂的灰白。

        他缓缓蹲下身,从随身的工具包里取出一把长柄镊子,小心翼翼地探入冷却后的灰烬中。

        空气里弥漫着物质燃尽后的焦灼气味,混杂着他自己身上一夜未眠的疲惫。

        指尖的触感极其轻微,他拨开一层层细腻的粉末,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进行一场考古发掘。

        终于,镊子夹住了一块指甲盖大小、边缘不规则的黑色残片。

        那是一小块未被彻底碳化的磁带基材。

        在晨光的斜射下,其表面的编码层并未化为乌有,反而折射出一种诡异的、近乎金属的光泽。

        沈默将它放在一块干净的白布上,用便携式读取设备连接。

        当信号接入声谱仪时,屏幕上浮现的波形让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那不再是母亲温婉的语调,也不是陆知寒那段狂乱的脑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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