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水笔在“亡“字末尾拖出一道逆时针弧线,像片被风卷起的柳叶。

        他想起母亲的日记本,每个“死“字都被小心地改成“走了“,连钢笔尖在纸背压出的凹痕都是同样的弧度。

        “我调了你最近的手写稿。“苏晚萤递来平板电脑,屏幕上是对比图,“所有''死亡''都被写成''走了'',和你母亲2013年日记里的回避机制完全吻合。“她的指尖在屏幕上轻点,“更奇怪的是,这些字的行间距......“

        解剖室的门被推开,小舟扶着门框喘气。

        她的手指快速比划着,眼尾泛红:“纸在哭。“翻译器里传出机械音,“它觉得,写的人已经不是写的人了。“

        林导是带着笔记本电脑来的。

        监控画面里,凌晨两点的书房,沈默背对着镜头坐着。

        左手压纸,右手执笔,笔尖移动的速度和母亲生前写作录像完全同步——每写七行,停顿0.7秒,抬手摸耳垂。

        写完一页,他对着信纸轻轻吹了口气,像母亲生前安抚墨迹时那样。

        “他不是被附身。“苏晚萤盯着画面低声说,“他是被''养''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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