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的喉结动了动,从白大褂口袋摸出紫外线灯——这是他解剖室私藏的,专门用来照尸体皮下隐痕。
冷白光扫过第一封信时,空白处浮出淡蓝色字迹,像用柠檬汁写的密信遇热显影。“沈默亲启“四个字在光斑里逐渐清晰,笔锋收得极利,是母亲批改他作业时的尾调。
第二封是“给等信的人“,第三封“致下一个我“,第七封最末,墨迹更重些:“这次换你懂了“。
他摘下手套捏了捏信纸,纸张触感比同年代的旧纸更柔韧,对着光看,纤维纹路竟和林导之前说的“心跳信封“有三分相似。
“别碰。“身后突然响起苏晚萤的声音。
他转身,看见她正从玄关换鞋处直起腰,米色大衣下摆沾着博物馆的展柜灰尘,“我在楼下闻到松节油味,就知道你又在捣鼓这些。“她走到桌前,指尖悬在信纸上方半寸,“你母亲的信我见过,八十年代的道林纸现在早该脆得能捏碎,但这些......“她顿了顿,“像被人每天用杏仁油擦过。“
沈默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不知何时蜷成了握笔姿势,拇指关节压出淡红印子——和母亲生前握钢笔的手型分毫不差。
他猛地甩了甩手腕,橡胶手套在桌面上发出轻响:“晚萤,帮我拿实验室的PH试纸。“他翻出母亲的日记本,1987年3月12日那页夹着半张同款信纸,“当年她买了两刀纸,一刀写日记,一刀......“他比划了下信盒,“现在日记纸的酸化程度是PH5.2,这些信......“试纸在信纸上晕开的颜色停在PH6.8,“像是被某种东西延缓了氧化。“
手机在此时震动,林导的视频通话跳出来。
他的脸挤在实验室摄像头前,背景是乱糟糟的显微镜和脑电仪:“老沈!
你让我调的脑电数据出来了!“屏幕里跳出两条波形图,一条是沈默近三日的睡眠脑电,另一条是沈母2015年的语音备忘录,“看到没?
你浅睡时语言中枢的激活频率,和阿姨念信的语速完全同步!“他推了推滑下来的眼镜,“更邪门的是......“他调出另一张图,右侧前额叶区域有团明亮的光斑规律闪烁,“每次你靠近信盒,这里就开始准备''角色切换''——你的大脑在学阿姨的说话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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