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驴车的德文郡农夫正拉着两筐草莓进城,他满脸疑惑地摘下帽子。根据乡下人的朴素认知,他知道,这一定不是普通的送葬,因为没有黑纱,但也不是庆典,因为没有乐队。

        伦敦桥边,一个刚从麻袋堆里钻出来的报童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那沉默无声却浩浩荡荡的骑警与马车从自己面前驶过。他张大了嘴,手里还抓着昨天没卖完的《泰晤士报》,报纸上印着的是一条过时的老新闻——威廉陛下病情稳定。

        而在舰队街的报馆里,煤炉刚刚升起,办公桌上堆满了还没有校对完成的晨刊。

        火急火燎赶来的编辑们正在将那行冷冰冰的电码抄录、誊清,随后贴在了最上面的封面草稿上——伦敦塔倒了。

        这个帝国的心脏,在天亮之前,已经换了血。

        车队抵达肯辛顿宫时,天已破晓,橘色的曙光洒在旧式的红砖宫墙上,把每一块石缝都照得隐隐发烫。

        车队减速缓行,马蹄声在碎石路上迂回作响,越来越清晰地敲击在这座尚未苏醒的宫殿面前。

        高大的铁门紧闭着,门廊上的灯盏尚未熄灭,门前守卫着的是两名身着戎装的冷溪近卫步兵,他们的神情中带着一丝迷惘与倦意,显然还不知门外这一列黑色车队究竟是何来意。

        为首的一名卫兵本能地上前一步,举枪敬礼:“请问……”

        话音未落,亚瑟已然翻身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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