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误会。”康罗伊靠近她俯下身子道:“她是故意的。她要摆脱你,殿下,不只是摆脱我。”

        公爵夫人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掩饰不住的痛苦与慌乱。

        “我知道您不愿承认,但您不能再纵容她了。”康罗伊语气缓了下来:“我们不能坐视她把自己交到那些人手里。我们必须出手,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你想怎么做?”

        “不是我想怎么做。”康罗伊冷着脸道:“是您,殿下。您是她的母亲,所以您有权以她身体虚弱为由,要求她静养。您可以暂停她与外界的往来,限制莱岑的出入,也可以更换仆人,确保她的生活不受外力干扰。”

        “这不等于把她关起来吗?”肯特公爵夫人看起来有些害怕,在康罗伊的面前,她的身上总是看不出平日里那种贵族式的权威,反倒像是个平常的德意志小妇人:“就像拉姆斯盖特那次一样……”

        她还记得拉姆斯盖特。

        一年前的拉姆斯盖特,她眼睁睁的看到过身体虚弱、刚刚病愈的女儿,蜷缩在床榻上的样子。

        那时候维多利亚的眼睛里出现的不是温顺,也没有了畏惧,而是防备,是仇恨,是深入骨髓的憎恶,就像是被逼到墙角的动物才会有的下意识的反抗,那是一种名为困兽犹斗的场景。

        那一刻,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失去了女儿的心。

        那段回忆就像是插在骨头缝隙里的针,虽然公爵夫人经常想要忘记它,甚至在事后还给维多利亚买了许多她平时想要的东西,试图缓和母女关系,但维多利亚虽然嘴上应承,但举手投足的动作里却再也找不到母女之间的亲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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