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依靠血统、世袭、庄园等传统资源,只能靠操控威权与母女之间的依赖关系来维护权力。

        正因如此,他在那些真正的贵族面前始终有种底气不足的感觉,所以经常格外强势的表演他在肯辛顿宫的控制权。

        而当他面对亚瑟·黑斯廷斯爵士,面对这样一个真正出身底层,却又靠着自己的手腕深受两党和王室信任的人时,就会特别容易情绪失控。因为他最害怕的就是“自己不过是个保姆总管”的事实被戳穿。

        但很显然的是,他这次弄错了发火的对象。

        因为亚瑟·黑斯廷斯爵士同样不属于传统贵族,虽然黑斯廷斯家族已经与这位警察委员会的秘书长认了亲,但归根结底,亚瑟是一个新型贵族,甚至是非典型贵族。

        他既不是世袭贵胄,也不是温吞的学者,更不是那种在牌桌上靠手气暴富、随后用镀金茶具和猎狐外套拼命模仿贵族生活的投机之徒,或者是那些中产出身的律师、银行家、出版商,把爵位和头衔当作生意延伸的商业暴发户。

        他的身上没有抄近道式的得意,也没有傍权贵式的卑微。

        他从来没有开口炫耀自己做过什么,只是时间和人脉在替他说话。

        伦敦大学知道他是三年学业金奖,是迄今为止本校毕业生中最优秀的校友。

        皇家大伦敦警察厅知道他是1829年就进入苏格兰场服役,是在杀人盗尸案、海上贩奴案等一系列案件中证明了自己的老行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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