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光未透。赵淑芬背上的帆布包沉甸甸的,手里拎的旧提包也不轻。六万八千块,压在她心头。她走在去火车站的路上,风带着秋凉扑面。外套裹紧。这笔钱,是血汗,是底气,也是催命符。

        一脚踏进车站大门,一股热浪裹着人声鼎沸扑面而来。

        候车室里像下饺子一样挤得密密麻麻,空气里混杂着汗味、烟味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味,让人直犯恶心。

        赵淑芬紧了紧身上的外套,猫着腰往角落挪,把帆布包和小提包死死搂在怀里。

        到了检票口,人潮涌动。

        赵淑芬完全被人流推搡着往前挪,手背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死死抠着提包的带子。

        她眼角瞟见有人手不老实地往别人兜里伸,也有人为了抢个位置,张嘴就骂,唾沫星子乱飞。

        这趟南下的车,真是淘金的船,也是闯荡的江湖,打起十二分精神都不够看。

        好不容易挤上车厢,循着票号找到靠窗的硬座。

        她踮着脚把沉重的大帆布包推上行李架,小提包牢牢压在膝盖上,这才一屁股坐下。

        车厢里挤得人挨人,过道上更是站满了背着大包小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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