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米哈伊尔此次出行的第一趟,还是要先去《世纪报》的编辑部一趟,既谈一谈之前的合作遗留的一些问题,又或许可以再谈一谈接下来的一些合作,当然,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米哈伊尔迟早还是要去拜访巴黎一些别的出版商的,既为将利益最大化,也为能在巴黎真正地站稳脚跟。
于是很快米哈伊尔就穿上他昨天定制的那套衣服,拿上自己的手杖然后出了门,虽然他出门的很早,但像巴黎这样的城市,在天还未亮时它就已经苏醒了过来,无数普通人即便躲过了梦中的梦魇,但现实的梦魇还要远比梦中恐怖。
这一城市在这一时期固然有它光鲜的一面,但在更多的地方,它拥有的只是狭窄阴暗的街道,许多地方都密布着宽度仅一到五米的蜿蜒小巷,缺乏光照和通风的同时,房屋破旧密集,部分区域每三平米就住着一户居民。
贫民窟更是常年呈现着超负荷居住的现象,据1840年的记录显示,西岱岛的一间五平米的房间住着大人和儿童一共二十三人。
与此同时,垃圾与污水直接排入露天沟和塞纳河支流比耶夫尔河,后者常常成为制革厂废弃物的排放地,因此霍乱也在1832年和1848年两次爆发,仅一条街道便有百分之五的居民死亡。
正因为有这样的环境,在这一时期的法国文学当中,才常常能看到数不清的起义巷战和其它相关场景的描述。
而尽管现实要远比梦魇更加冷酷,但人们依旧选择顽强地活下去,怀着一种最为原始的激情活下去,而当无数的普通人开始在巴黎的大街小巷穿行的时候,巴黎这座城市的辉煌与荣耀方才显现出来。
但这份辉煌与荣耀似乎同他们大多数人都没有关系,当有越来越多的人都感到不公正的时候,巴黎方才真正显现出它的伟大,一种由普通人的愤怒和血泪铸就的伟大。
为了自己的妈妈和妹妹考虑,米哈伊尔并未住在太差的地方,毕竟别人未必像他这样拥有一副好身体,但当米哈伊尔同屠格涅夫一起出门的时候,他还是不自觉地朝着最真实的巴黎走去。
而当他从这些地方走过的时候,口袋里专门准备的许多零钱自然就少了许多。
屠格涅夫一路都在跟随着米哈伊尔的目光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以及米哈伊尔的反应,他本以为米哈伊尔会有大把的感想要说,会因为有些事情开始高谈阔论、滔滔不绝,但实际上米哈伊尔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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