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也知道这种事情没有多大意义吧。”
水桥怜衣低下头,把脸埋在手心里。
“就算击败了十二鬼月,只要鬼舞辻无惨有心,随时可以提升其他的鬼上来,甚至可以随便制造一个新的。就算你拼上性命在这里把他干掉了也没有意义,鬼不会消失,我们的胜利只是一时的,就算杀掉所有的下弦也没有意义,我们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从一个不停往里放水的池子里往外舀水一样徒劳的事——”
“请不要说没有意义。我也不认为这是什么‘徒劳的事’。”炼狱杏寿郎打断了她的话,那双金红色的眼睛严厉而又认真地看着她,“鬼活着就会吃人。杀死一个鬼,就能拯救未来被它所杀的人。如果杀死的是下弦,就能拯救几十甚至上百人。即使我们不去杀鬼,鬼也还是会增加,受害者也还是会增加。我们现在杀死一个下弦,就能让许多家庭幸免于难。如果出现了新的鬼,就继续把他们杀死。出现了新的十二鬼月,我们就继续与他们战斗。不要因为没有办法拯救所有的人,就说拯救眼下的人是没有意义的事。”
“但是——”
炼狱杏寿郎忽然伸出手来,抓住了水桥怜衣的手臂。他抓的是上臂的部分,明明才受过伤,那只手却十分用力。她不得不抬起眼来,对上了那双火焰般的眼睛。
“不要害怕。”他说,“怜衣,不要害怕。”
她想说我才没有害怕,肺部却像是被什么沉重的石块压住一样,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我没有死去。”他说,“所以,不要害怕。”
你有没有死掉到底关我什么事呢?不要说得好像我在害怕你死掉一样。我们不是朋友,我也并不在乎你。你想要就这么死掉就死掉好了。像个笨蛋一样无怨无悔死掉就好了!反正你死的时候肯定不会后悔吧!不会像姐姐一样后悔吧!
水桥怜衣以为自己把这些话喊了出来。她以为自己一定喊了出来。但是空气中只有震到她耳膜都发痛的沉默。呼吸像是掺杂了烈火,肺腑的每一下起伏都让她感觉到喉咙都快要被烧穿的痛楚。血液似乎全部逆流到了脑膜,撞得她的血管都突突发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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