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澜沉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她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努力完成分内的工作,对于冷嘲热讽充耳不闻。她利用一切空隙观察,倾听。从宫女的闲谈中,从管事太监的只言片语里,她努力拼凑着外界的信息,尤其是关于前朝,关于那些可能与沈家案子有关联的人和事。

        她注意到,自那日之后,那张公公果然没有再直接来找她麻烦,但钱宫女指派给她的活计,却总是最脏最累的。她知道,这是另一种形式的磋磨。

        这日,她被派去清洗堆积如山的恭桶。恶臭扑面而来,几个同被派来的小宫女忍不住掩鼻作呕,低声咒骂。

        沈青澜却面不改色,挽起袖子,默默地开始干活。她动作麻利,一丝不苟,仿佛手中清洗的不是污秽之物,而是精美的瓷器。

        旁边一个年纪稍小,名叫蕊儿的宫女,见她如此,忍不住低声道:“沈姐姐,你……你不觉得难受吗?”

        沈青澜抬眸看了她一眼,小宫女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和恐惧。她轻轻摇头,声音平静:“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蕊儿怔了怔,看着她被冷水泡得发白起皱的双手,以及那双沉静如水的眸子,忽然觉得鼻子一酸,也默默低下头,学着她的样子用力刷洗起来。

        清洗完毕,已是黄昏。众人精疲力尽地回到杂役房,却见钱宫女沉着脸站在院中,她面前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宫女,正是蕊儿。

        “说!我那支鎏金的梅花簪子,是不是你偷了?”钱宫女厉声喝道,手里拿着一根细细的竹条。

        蕊儿吓得脸色惨白,连连磕头:“没有!钱姑姑,奴婢没有偷!借奴婢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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