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成了支撑她至今唯一的信念。

        “吱呀——”一声,身后厢房厚重的棉帘被掀开,一股混杂着酒肉气息的暖风涌出,伴随着一个尖细刻薄的女声。

        “哟,还硬挺着呢?沈大小姐这身傲骨,倒是比咱们这些贱胚子硬气得多。”

        来人是慎刑司的管事宫女,姓钱,三十许人,面皮黄瘦,一双吊梢眼总是滴溜溜地转着,写满了算计与苛酷。她手里揣着个暖炉,踱到沈青澜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撇着一丝讥诮。

        “你说你,何苦来哉?张公公瞧上你,那是你的造化!跟了他,虽说是个对食,好歹吃穿不愁,少受多少苦楚?偏你不识抬举,竟敢动手推搡,打碎了公公心爱的玉扳指。这会儿知道跪雪地的滋味了?”

        沈青澜垂着眼睫,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眸底翻涌的情绪。她紧抿着唇,没有回应。

        那姓张的老太监,是内务府的一个小管事,仗着些许权势,在慎刑司这等地方作威作福。见她颜色好,便起了龌龊心思,几次三番暗示威逼。今日更是动手动脚,她忍无可忍挣脱时,不慎带倒了桌上的茶具,那枚成色普通的玉扳指也随之摔落在地,裂成两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钱宫女见她不言不语,那股子“清高”劲儿更让她心头火起,冷哼一声:“既然骨头硬,那就多跪几个时辰!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这老天爷的风雪硬!”说罢,转身又回了温暖的屋内,帘子落下,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风雪更疾。

        膝盖从最初的刺痛,渐渐变得麻木,仿佛不再是自己的身体。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过往的片段支离破碎地在脑海中闪现:父亲书房里的墨香,兄长带她偷溜出府看花灯,母亲温柔地为她梳发……那些温暖的、鲜活的过往,与眼下这冰窟地狱般的现实交织,几乎要将她的意志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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