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兄阵亡的消息传回京城之时,冬日的北风也带来了腊月的第一场大雪。
在这样的雪虐风饕里,她和留守王府的次兄等到的不是宫中的追谥和论功,甚至不是安抚和宽慰,而是一道宣布晋王有谋反之行的天子诏书。
面生的宣诏官领着奉宸卫踏进晋王府大门的那一刻,大厦倾塌。
寥寥几日,刀尖剑刃上淌下的鲜血便染红了府门前天子御赐的白玉石阶。
“其实醉的人一直都是我。”李令溪喃喃道,“多年来,是我醉在了这父慈子孝、其乐融融的假象之中。”
小京巴萎靡地趴在她的臂弯里,一动不动。
这几日眼见她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从来最闲不住的小猧儿也像是换了魂一样一下子安静了,不再吵不再闹,窝在她怀里每每仰起脑袋看她的眼神都雾濛濛的像是噙着泪。
连日来,府中仆众死的死,被抓的被抓,已经没剩下几个,算算日子,今日也该轮到她了。
“团团,你怕不怕啊?”她轻声问。
小京巴“呜呜”了两声。
李令溪摸摸它的脑袋,强撑着挤出一个笑意来,安慰它:“别怕,你不会死的,谋反纵然是不赦之罪,倒也不至于鸡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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