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越说越激动,胸膛起伏,他直视着嬴政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质问道:“父皇!您可曾算过?这么多年来,因为这该死的连坐制度,有多少无辜之人枉死刀下?”
“多少勤勤恳恳的农夫,可能只是埋头在地里侍弄庄稼,就因为隔壁住了个胆大包天的家伙谋逆,结果全家老小,甚至三族之内,都被拖去砍头!这些人,他们做错了什么?!就因为倒霉做了邻居?就活该被牵连,被砍头?您摸着良心说,他们不无辜吗?!”
嬴政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眼中寒光闪烁,他猛地一拍扶手,声音冷得像冰渣子:“无辜?邻里谋反,岂是朝夕之间就能成事?既是朝夕相处的邻里,他又如何能全然不知情?”
“知情而不报,便是同谋!便是心存侥幸,意图观望!这等行径,与谋逆何异?谈何无辜!”
在嬴政的视角里,帝国的稳固高于一切。
为了维护大秦的统治,为了震慑潜在的叛乱,死一些可能知情的贱民,是必要的代价,是微不足道的牺牲。
统治者的棋盘上,平民不过是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
赵凌看着父亲冷漠的侧脸,心中一片冰凉。
他终于清晰地意识到,他和他父皇之间,隔着一条难以逾越的理念鸿沟。
他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带着一丝悲愤和警告:“父皇!您有没有想过,如果天下人永远都生活在这样人人自危、朝不保夕的恐惧之中,就像一根被拉到极限的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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