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善人”的金身,如今看来,竟比权柄更为棘手。

        萧何心中警钟长鸣,脸上那原本从容的笑容,也不自觉地淡去了几分,变得有些公式化。

        西文彦将萧何那一闪而逝的凝重尽收眼底,心中不由一动,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悄然涌上心头。

        他立刻作出一副更加惶恐不安、手足无措的模样,向着四周的人群连连拱手,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高声道:“诸位乡亲!诸位父老!快快请起!这如何使得!老朽与孟公,如今不过是一介商贾,按大秦礼法,诸位万万不该行此大礼!”

        “我等昔日所为,不过是尽臣子本分,略尽绵力而已,实在当不起诸位如此厚爱!还请诸位都散了吧,莫要聚集于此,以免阻碍交通,惊扰了萧大人!”

        他这番话,表面上是谦逊惶恐,极力推辞,恪守本分,实则字字句句都在强调自己商贾的身份与不该受礼的规矩,反而更衬托出他们受民爱戴的难得。

        这番以退为进的表演,极其高明。

        在这一刻,西文彦那原本因失去权位而有些沉寂的心思,骤然活络了起来,如同久旱逢甘霖的枯草。

        他敏锐地意识到一个之前被忽略的关键问题。

        陛下之所以在清算白家之后,依旧对他们西、孟两家优容有加,甚至将售冰这等肥得流油的独家生意交给他们,恐怕不仅仅是因为他们识时务,极有可能便是这已成规模的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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