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行人渐渐变少。他们走在路旁,身后的灯火一盏盏熄灭;不远处的百花街方向反而灯火通明。

        “之前有人对我说过……”金季欢突然自嘲般干笑两声,脚下微微用力,将一块小石子远远踢了出去:“在百花街这种地方,要让自己和弟弟过上好日子,索性当了小娘子,是最容易的。”

        商纵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和你说这种话的,是什么人?”

        商纵略微知道一些家中庖厨的工作之艰辛:要了解家中诸人的用餐喜好,备菜不能过多更不能短少,每日天不亮就开始干活,一直忙到夜深。

        放任自己“掉下去”,确实一定程度上来说是“轻松”的;可失去的是用余生都挣不回来的东西。

        “一个月桃之前的恩客。那次他来找月桃,月桃让我给他们开个小灶,他灌多了黄汤,就对我说了那样的话。”

        金季欢好笑地摆了摆手:“那晚月桃和他发了脾气,把他送的镯子也褪下来扔还给他,说今后再也不和他相好了。为这事儿掌柜的还罚了月桃,”她抬头看向前方,飞花居已快到了。

        “掌柜的说,本来就是没多少恩客的,还把人得罪了,说她拎不清自己的斤两。”

        商纵不屑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哎,不过后来月桃遇到了那个贵人嘛,日子好了,掌柜的也就自觉没趣。”她对楼上的熟人招了招手:“行吧,狐假虎威的事儿做够了。”她转身,郑重地朝商纵行了一礼:商大人,多谢。”

        商纵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又叫住了刚转身走出两步的金季欢:“今天那样的事,保不齐日后还会发生;你还是得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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