襁褓时哭闹,他亲手抱过;学步时摔倒,他伸手扶过;那时他以为,这一生纵有遗憾,也不至于落到如今的地步。
谢老爷子喉咙发涩,拐杖几乎握不稳。
满怀愧疚。她本该在光亮里长大,被人呵护,被人偏爱,走她自己的路。而不是被上代人的恩怨、算计和沉疴的道德所拖入泥沼。
她本该在法庭上辩论,而不是在铁窗前沉默。
本该是去为别人辩护,却反倒成了被辩护的那一个。
谢老爷子想说“对不起”,可那三个字在舌根处打转了几圈,终究没能说出口。
缓缓地,他颤着唇问她:“还怪姥爷么?”
顾朝暄没回答,只是眼眶一点点发红,唇线绷得很紧。
她怕自己一张口,整个人就要崩溃。
谢老爷子心疼得不能自已:“没事没事。不原谅姥爷也没有关系。姥爷这次是来接你回家的,你再等几天,姥爷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咱们把‘故意伤害’改成‘正当防卫’,虽然以后回北京不能再做律师了,但还能干别的……”
顾朝暄抿了抿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