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太太跟林姨在巴黎住了整整一周。
这一周里,巴黎像是被老人家的步子放慢了。
清晨她会拄着伞沿塞纳河走一小段,回来坐在窗前拆她带来的腌笃鲜与香菇干;下午陪顾朝暄去一趟中超,认真研究法文标签上“盐”“糖”的顺序;晚上她非要下厨,煮面前先把一把葱切得很细,边切边念叨:“人到哪儿,胃就不能受委屈。朝朝以后要学会做饭,人要是连一碗热汤都不会给自己煮,那就太可怜了。”
顾朝暄笑着应下。
临睡前,奶奶总要把门窗再查一遍,替她把围巾搭在暖气上,说第二天好戴,别着凉。
第三天,老太太把角落里几个快递箱理出来。
桂花酱、茶叶、藿香正气水、云南白药、红枣枸杞、布洛芬、保温杯……甚至还有写着“止咳”的小药丸,用牛皮纸包得密不透风。
她指腹在那些汉字上轻轻摩挲,像在摸一封很久以前的家书。
“陆家孩子心细,”她淡淡道,又收回目光,“朝朝,记账要清楚,礼欠了就记着,能还的再慢慢还,不能还的……心里也要有数。”
临走前一晚,雪小了,风却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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