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索着,路过村尾一间看起来比李家还要破败的土坯房时,沈兰英听着屋内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跟老太太虚弱痛苦的呻吟时,她脚步顿了顿。
这户人家,她有点印象,好像是姓陆,是队里有名的破落户,家里只有一个成分不好的老太太跟她那个据说脾气古怪,力气很大,常年阴沉着脸的孙子,是村里人人尽想避着走的人家。
正想着,那扇吱呀作响的院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
男人穿着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初步短褂,上面打满了深色布丁,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而膨胀,皮肤是常年劳作的古铜色。
他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嘴唇紧抿成一条线,下颚线绷得紧紧的,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冷硬和悍气,他手里端着一个边缘有缺口的破旧瓦盆,里面是浑浊的污水,看样子是要去倒掉。
这就是陆家孙子,陆怀瑾,队里人都说他成分不好,性子又冷又硬,下手狠,没人敢招惹。
陆怀瑾也看见了站在路边沈兰音,他眼神淡漠的扫过,没有任何停留,径直走到了屋旁杂草丛生的排水沟边,将瓦盆里的污水倒了进去。
沈兰音却注意到那倒掉的污水里,带着一股淡淡,苦涩的药味。
难不成他是在给屋里的老人煎药?看来,陆老太太病的不轻。
就在这时,一个流里流气,带着戏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这不是陆老大吗?又在给你那半死不活的奶奶熬药呢,要我说浪费那钱干啥?还是让你奶奶顺其自然,也省得拖累你不是?”
“就是,你们家这个情况,还不如老老实实待着,省的过多引起村子里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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