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婕静静注视着他。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毕晨如此无计可施的模样。在她记忆中,无论是大学时期同时应付三份兼职和学业,还是刚执业时接下看似必输的官司,他总能找到突破口。

        “我高估了自己。”毕晨忽然说,眼睛仍未睁开,“也低估了这个项目的复杂性。”

        沈白婕没有回应,只是起身为他倒了杯水,轻轻放在他面前。

        “知道吗,”她站到白板前,审视那些令人沮丧的数字,“我父亲曾经说过,当所有常规路径都行不通时,也许该回头看看,是不是问题本身问错了。”

        毕晨终于抬眼:“什么意思?”

        “我们一直在问‘如何降低税务成本’,但也许真正的问题是——”沈白婕的指尖划过那个刺眼的百分数,“为什么我们要如此恐惧这个数字?”

        毕晨皱眉:“近百分之二十九的税负率,意味着项目净利润将低于行业基准至少五个点。董事会绝不会通过,市政府也会质疑我们的专业能力。”

        “但如果这个数字背后,隐藏着我们没看到的可能性呢?”沈白婕的眼神变得专注,那是一种猎手发现猎物踪迹时的锐利目光。

        她拿起笔,在白板的空白处写下:

        假设税负率28.7%为不可变前提

        问题转换为:如何在此条件下实现可接受回报?

        毕晨怔住了。这个思维转换如此简单,却又如此违反商业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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