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回头,只是停在那里,背影僵直。他的目光投向窗外,窗外是车水马龙、繁华似锦的城市景象,阳光在他周身勾勒出一圈冰冷的光晕。

        片刻的死寂。

        然后,他低沉而清晰的声音传来,每个字都像精心打磨过的冰棱,精准地刺向她:

        “不,”他顿了顿,仿佛在品味这个词的意味,“你只是为自己标好了价码。”

        话音落下,他不再有任何停留,迈开长腿,决绝地消失在会议室的门口。

        “你只是为自己标好了价码。”

        这句话,在空中回荡,然后狠狠地砸进沈白婕的耳膜,贯穿她的心脏。

        是啊,卖身契?或许她连使用这个词的资格都没有。卖身契至少还暗含着被迫与无奈,暗含着对买主的控诉。而他这句话,彻底将她推入了道德的深渊。他将这场交易的本质,赤裸裸地剥开给她看——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市场行为。是她,沈白婕,在权衡了亲情与尊严、生存与自由之后,主动为自己的人生,贴上了那个他认可的价签。

        她不再是那个需要被拯救、被同情的受害者,而是这场冰冷交易中,一个清醒的、自愿的参与者。

        阳光依旧猛烈,会议室里只剩下她和自己的律师。她缓缓低下头,看着桌上那支曾经承载着父亲厚望、如今却见证了她出卖自己的万宝龙钢笔,一滴滚烫的液体,终于无法抑制地挣脱了眼眶的束缚,垂直落下,砸在光洁的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绝望的湿痕。

        刀刃落下,不见血,但后果恐怖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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