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一声。

        李渊忽地低笑一声,指节重重叩在案几上,震得茶盏中涟漪骤起:“收义女?二郎,你怎的不收?还是,你当我这儿是什么给泥人镀金身的地儿?”

        要说当下,其实也不鄙弃女子再嫁这一类事,甚至是支持和离改嫁的,可这和青楼出身终究不一样。

        哪怕那个小娘子并非真的进了那楼。

        在李渊看来,想给她改身份,也是不合适往高了给送的,哪家权贵不嫌弃?偏这逆子,还想叫自己认下那殷灵毓。

        李世民直起身子,也没解释,他也憋着气。

        他和耶耶,三年前一事后,当真是永远回不去了。

        可他想活着,就得杀了大哥。

        解不开的。

        “好个孝子!”李渊猛地抓起案上鎏金错银的胡瓶往地下一砸,瓶中葡萄酒泼洒在织锦的地毯上,洇出大片猩红,若不是飘起了浓郁的香气,就像是滩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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