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手忙脚乱地摸索全身每一个口袋,掏空了所有角落,勉强凑出几个磨损严重的旧铜板和一枚小小的劣质银角子,估摸着总值也就一个半铜板左右。

        他僵在原地,进退维谷:

        开口乞求降价,等于当场践踏自己仅存的那点尊严;可若放弃,他怀疑自己能否撑过这漫长的归家路。

        社会性死亡的尴尬时刻,空气仿佛凝固。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却悦耳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

        “老板,要两个饼。连他的一起算。”

        是苏清墨。

        她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摊前,没有看林怀安窘迫的模样,只是平静地数出两个铜板递给老伯,然后接过用油纸包好的、热腾腾的饼子。她将那个明显更大、烙得更加金黄酥脆的饼子,自然地递到林怀安面前。

        “给你。”

        她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

        这一刻,郝楠仁感受到的,远不止是食物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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