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章送到蔡京、高俅手中,这两位与梁山素有仇怨的权臣如获至宝。

        朝会之上,高俅率先发难,手持青州、济州的奏报,厉声斥责宿元景:“陛下!宿元景奉旨招安,却畏敌如虎,步步退让,致使朝廷颜面扫地!更与地方州府掣肘,坐视冲突发生,损兵折将,招安大计毁于一旦!此等庸懦之臣,岂堪大任?臣请陛下治其辱国之罪!”

        蔡京亦在一旁阴恻恻地补充:“宿太尉一向清高,此次行事却如此悖谬,莫非真如奏报所言,与那梁山贼寇,有什么不清不楚的瓜葛?”

        其他依附蔡京、高俅的官员也纷纷出言附和,一时间,朝堂之上尽是攻讦宿元景之声。

        宿元景气得浑身发抖,他出列跪倒,悲声道:“陛下!臣一片忠心,天地可鉴!青州、济州奏报,纯属诬蔑!臣有详细经过奏章在此,请陛下明察!”

        然而,龙椅上的宋徽宗赵佶,早已被接连的坏消息和权臣的言论搅得心烦意乱。他本就嫌麻烦,只求省心,见两边各执一词,也懒得去分辨谁真谁假,只觉得宿元景此番差事确实办得糟糕,让自己在臣子面前丢了面子。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够了!招安之事既已失败,多说无益。宿卿,你……且回去歇息吧。”

        这话如同冰水,浇灭了宿元景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他看着龙椅上那昏聩的君主,看着朝堂上那些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嘴脸,一股巨大的悲凉与失望涌上心头。他毕生所求,不过是为国尽忠,整肃朝纲,如今看来,不过是笑话一场。

        宿元景缓缓摘下官帽,置于地上,对着徽宗重重磕了三个头,声音沙哑而决绝:“老臣昏聩,不堪驱使,有负圣恩。恳请陛下,准臣……辞官归乡!”

        说罢,也不等徽宗回应,站起身,踉跄着转身,在一片复杂的目光中,径直走出了大殿。

        朝廷的第一次招安,就这样在地方官府的愚蠢行动、朝中权臣的恶意倾轧和皇帝的昏聩不明中,彻底失败。而一位尚存几分正直的老臣,也因此心灰意冷,挂冠而去。消息传回梁山,王伦只是淡淡一笑,这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梁山的道路,终究要靠自己走出来。而经此一事,朝廷的虚弱与腐败,也暴露得更加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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