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年迈的学士捋着长须,微微颔首,眼中满是欣慰。
“第三,御史谓孤之言情理切害。然,情在何处?理在何方?害了何人?孤当日于两仪殿中,面对陛下,句句皆出自圣贤之书,所求不过明理答疑。陛下圣心独断,自有明裁。而今,御史竟代陛下裁定孤之言为切害——孤倒要请教,御史此举,是代君行权耶?抑或是……以己心度圣意?”
三问既出,一环紧扣一环,由法理至史鉴,再由史鉴至君臣分权,层层递进,句句诛心!
韦思谦脸色彻底苍白,嘴唇哆嗦,竟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他身体微晃,额上冷汗涔涔而下。
李承乾目光扫过他那副窘态,缓缓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极淡的、却冰冷至极的嘲讽。
“孤自幼读史,所见诤臣谏士,或为民请命,或为国直言,纵然言辞激切,其心可嘉,其志可勉!却从未见有似御史这般——不究事理,不察本心,不辨忠奸,唯以深文周纳为能,以构陷储君为功!”
他顿了顿,声音如同寒冰碎裂,掷地有声。
“孤纵观史册,从未曾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啊!”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叹息着说出,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轻蔑。
“奇哉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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