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河甚至徒步走了二十里路到公社报案,但那个襁褓中的女婴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摇篮。
直到大学报到截止日期的前三天,他们才不得不收拾行囊。
杜雪华把女儿的小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放进行李箱最底层。火车开动时,她把脸贴在冰冷的车窗上,看着红星大队在视野里一点点变小,泪水终于决堤。
在大学的那几年,他们从未停止寻找。
这次从部委调任白云市,高长河在赴任的飞机上就一直望着窗外的云海出神。
空乘送来餐食时,他正无意识地在舷窗上写着一个“瑶”字。秘书注意到,书记的眼角有些湿润。
在白云市的这些日子,他暗中动用了所有能用的渠道。公安局的老档案、当年红星大队的知情人等,但线索总是断在最关键的地方。
直到今天,在教室后门看见苏汐的那一刻。
那姑娘讲课时的神态,微微侧头的姿势,还有不经意间用手指轻点下巴的习惯——每一个细节都像一把钥匙,试图打开他记忆深处那扇尘封的门。他竟然看得失神了,直到秘书轻声提醒:“高书记,高书记?”
他猛地回过神,深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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