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宫人才将剩余饭菜撤下去,她便匆匆关上门,为沈宓留出一片安静之地。
沈宓也不说话,将脖颈上挂着的那块羊脂玉坠轻攥在手中,坐在窗边,望着西北方向,父兄葬身的方向默默垂泪。
父兄的坟墓在延州,往年每逢清明、冬至、以及他们的忌日,她总是会携带纸钱去他们坟前祭拜,如今一入宫门深似海,却是再也没机会了,也不知,他们在九泉之下,今年有没有想她?阿娘,或许,也已经同他们团聚了,她想告诉他们,自己如今过得甚好,太子殿下对自己还不错,让他们不必担心,却连个衣冠冢也没有。
想到此处,她便愈发难过,伏案哭了许久,才让翠微替她更衣补妆。
“翠微,你一会儿悄悄出宫去买点纸钱回来吧。”方哭过,沈宓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翠微略有踌躇,“姑娘,宫中烧纸钱,是大忌,而且今日冬至,按照惯例,您要同太子殿下一同进宫赴宴的。”
沈宓蜷起手指,“我知道,我们在偏院里悄悄烧,殿下去宫中赴宴,我提前屏退宫人,不会被发现的,至于宫宴,你之后去找孙公公,说我忽然发热,不能伴殿下左右,殿下应当会体谅的。”
毕竟她只是良娣,即使不去,也无伤大雅。
翠微幼时便被卖入沈家,沈家对她极好,她也想为老将军、少将军、夫人尽一份心,并未再劝沈宓。
午膳后,她去找孙澄,说沈良娣身体不适,怕是无法赴宴,孙澄还问可否要请程太医过来,翠微道谢后婉拒,好在孙澄并未深究,只说会同太子殿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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