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轿辇前,顾湛又说:“东宫也没多少需要你打理的事情,内务上自有六局操持,你若有心,看看每月的账本便是,以及人情来往间的收礼赐物。”

        顾湛说得轻松,人情往来,哪里有那么简单?

        谁的礼能收;谁的礼不能收;哪些礼物能收;哪些不能收,赐物的轻重意义更是耐人寻味,里头的学问门道多了去。

        只是这话是命令,她岂能拒绝?

        回到东宫后,顾湛果然差孙澄将账册给她送过来。与账本一同送过来的,还有无数金银玉器、绫罗绸缎,沈宓只扫一眼,便知那些都是珍品中的珍品。

        翠微从孙澄领来的宫人手中接过礼单,又朝放在殿中桌案上的匣子扫一眼,喜笑颜开,“姑娘,这玉镯瞧着像羊脂白玉,听闻这羊脂白玉最是养人呢!”

        孙澄跟着笑起来,“翠微姑娘好眼力,确实是羊脂白玉,这对玉镯当是三年前殿下冠礼时皇后娘娘所赏,是为稀世珍宝。”

        翠微是个沉不住气的,“姑娘不是有块羊脂玉的玉坠么,还是因当年体弱,少将军去寺庙中开光求来的。”

        沈宓下意识地去抚自己的领口。在延州为父兄守孝,为母亲侍疾的那三年,家中昔日的珍贵之物抵当无数,唯有兄长当年冒着大雪为她求来的这块玉坠,她没舍得。

        翠微方说完这句,便留意到沈宓情绪不对,眼眶也跟着湿润起来,当即改口,“是奴婢多话了,奴婢不该提此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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