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使她因为学规矩受凉感染风寒,吴教习也未停下对她的为难,如第一日这样的教习,一直持续到一个月后,她与太子大婚。

        嫁衣是前一晚才由内府送过来的,发髻妆容也是由宫中婢女完成,而不让翠微插手半分。

        沈宓看着镜中的自己,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未曾妆扮得这般秾丽了。

        丹唇外朗,皓齿内鲜,灿灿若太阳出朝霞,灼灼若芙蕖出渌波。眉是远山眉,眼是春杏眼,鬓边贴以珍珠,肤色之白,甚至不需多加铅粉。

        “良娣生得这样白,反倒要多用些胭脂,才显得好气色。”为她梳妆的宫女如是说。

        翠微知晓,这分明是娘子这一月以来被那吴教习折磨出来的,但窥着自家姑娘的神色,终是将话压下去。

        因为她并非是太子妃,只是太子良娣,顾湛作为“君”,自然不需要纡尊降贵来沈家亲迎她,来迎亲的,是东宫詹事。

        冬月初六,宜嫁娶。于是沈宓就被塞入轿子中,顶着漫天飞雪出了沈家。

        没有郎君上门迎亲,没有父母执手相送,三日后也无门可回。

        缠着红绸的大门在她面前缓缓闭上,沈宓知道,自己永远也回不来了。

        往后的一生,都只能被困在重重宫阙中,再也看不见延州的月,听不到塞外的笛声,再也没办法于冬日在廊下同兄长和翠微打雪仗、堆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