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宓听到真相,不免怔愣。原来竟是这般么?
她朝小内监道谢,让丹橘给了赏钱,“有劳跑一趟,替我多谢孙公公。”
也是难为孙澄,看见她情绪不对,还找了自己的徒弟特意来青鸾殿同她传话。若真如孙澄所说,顾湛过去是给那位苏公子撑场面,这苏公子幼时是顾湛的伴读,后来虽不在汴京,但此番同苏使相回京,怕是要升任东宫太子詹事,顾湛过去樊楼,也是情理之中,且酉半开宴,不过天刚擦黑,想必顾湛不会彻夜不归。
她心头阴翳略淡去,沐浴焚香更衣,又唤来梳头娘子,为自己绾一个精致的发型,于青鸾殿静待。
顾湛作为储君,官家已然着手将一些政务交予他独自处理,时近年关,堆在案头的事情更多,他处理完这些已然将近樊楼那边定好的开宴时间酉半,简单换了身常服后,骑马前往樊楼。
到樊楼时,算是迟到两刻,但因他提前传话过来,所有人都在等他到才敢开宴。
顾湛显然对这种事情已司空见惯,由人引着坐到上座圈椅,轻轻颔首,看向坐在自己右手边的苏家长公子苏行简:“何时到的?苏相公近来可好?”
苏行简执起酒杯,朝顾湛一敬,才道:“家父在平江路尚有余事需要交代处理,尚且需要一些时日,淮扬那边今年遇了百年一遇的大雪,父亲近些年身体不好,等马车一路回来,怕是在除夕前后了,于是便嘱咐臣与玉照先行骑马回京,安顿除夕祭祀宗庙一类的事情。”
顾湛顺着他的视线移过去,看见了坐在苏行简身边的苏玉照。
苏玉照还是同幼时一样,偏爱色彩秾丽的衣裳,却不像京中其他贵女一样喜欢金玉珠钗一类的物品,只将头发尽数盘起,以红绡包髻,外围一道红丝缯发带,也不爱戴耳珰,浑身上下仅手腕上一条红玛瑙手串,还是数年前皇后所赏,她才不曾摘下。
苏玉照学着苏行简的动作,也朝着顾湛敬酒,“见过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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