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新帝什么时候宣的平身都没听到,方才还滚烫的心,此刻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

        她不断宽慰自己,没事的,他如今是君王,不东张西望是正常的,也许这个东西便叫做帝王威仪,她不能多想。

        礼官传旨开宴,乐声起,清越空灵的编钟声响彻大殿。

        内侍、宫女按序向御座及各席进酒、献食,琴与瑟悄然和入曲调,为这层叠庄重的声乐添了几分柔和典雅。

        待一番酒毕,乐声暂歇,身穿绯色官服的礼官垂手立于御座之下,高声传唱:“陛下有旨——”

        群臣连忙起身,倾身拱手:“臣等接旨。”

        礼官转身,躬身后退三步,而后立在原地:“请陛下训示——”

        御座之上站起一道身影,手执酒盏。

        他迈下丹墀,一手执酒,另只手负到身后,竟这样缓缓走了下来。

        众臣虽未抬头,却仍能感受到一道暗含威压的目光在头顶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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