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里有迷香,庄怀序又喝了酒,她已经提前用了解药。过了今夜,她便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谁也改变不了。
他可以不喜欢她,但不能得不到他。
紫宸殿里灯火通明,楚元胥不在,只有内侍和宫婢值守。
李承玦搁了笔,看了眼更漏,一更天。才一更天。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他与她,尘归尘,土归土,他为皇权,她有一桩好姻缘,他们都回到了既定的轨迹里,互不干扰。
他们本该如此。
紫宸殿寂静无声,烛光在灯罩里散射出柔和的光线,照在身上只觉冰冷。大殿空旷,宫婢和内侍就像角落的摆件,或是一具具呼吸的尸体。桌案的花瓶上插着今早新折的花枝,可是当真新鲜吗?它们是不是树的肢体?
一切都毫无生机,静得仿佛全世界都死光了,只有他是唯一活人。但他知道有一个地方必定是人声鼎沸,热闹不绝,是什么让那里生机勃勃,谁在感染他们?置身于那样的暖融喧嚣里,又该是何等滋味?
他盯着奏折,一列列竖排墨字渐渐扭曲,剥离,接连从纸面挣脱,滑下案几,飘过门槛,向殿外飞去。
去哪?他起身追出去。殿外天色阴沉,月亮只有朦胧的光,那些扭曲的字逃得越来越远。他本就有轻功,脚步飞快,沿途遇上一队巡逻的守卫,那些人见到形色匆匆的帝王,连忙跪下见礼,李承玦闻所未闻,在他们身前飞速掠过,衣角带起一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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