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胥瞧出李承玦心绪不佳,忙将话题引回正事,含笑道:“好在陛下圣明,略施小计,便试出谁在陛下身边安插了耳目。”
宫中放出去的消息是陛下花朝节去彩凤楼,实际上从一开始打算的就是望江楼,借此机会,什么人有了什么动作,全都一目了然,那些个王公贵族暗地里都在打探圣人消息,顺着查下去,这些耳目也不难揪出。
李承玦将手中棋子丢回棋罐,发出“啪嗒”两声轻响。他抬手按了按眉心,满脸疲色。
要做的事情太多,虎视眈眈的李承稷,躲在江南的李承尧和李承厦,这些人都要死;倘若江南按察使是他的人,这些都不是问题,可他不便贸然更换,害怕打草惊蛇,眼下实在无人可用;离京多年,他的根基多在军中,朝中支持者寥寥。新培植的势力尚弱,士大夫们各怀心思,谁能保证他们表面恭顺,背地里不与李承稷暗通款曲?散布在民间的流言只是乱党所为,当真没有人推波助澜吗?谁都不可信,谁也不能信。
“陛下,今日花朝节,您也早些休息罢,剩下的事情交给微臣。”
楚元胥见李承玦面色疲惫,连忙起身劝阻。
在军中时李承玦便睡得少,可少年人精力充沛,从来不知疲倦,纵是厮杀脱力,睡一觉便又生龙活虎。如今执政不过半年,竟比在军中还要劳累,再无从前的少年气,人变得沉稳内敛起来。
李承玦睁眼,手从眉间放下来,在扳指上抚了抚:“不用,我没事。”
楚元胥是他的军师,卫昭是过命的兄弟,他们二人是他为数不多可信之人,私下里他还如军中一般,只用我,不称朕。
他看向卫昭:“你去兵部,从旧部中再调些人,并入缇骑司,交给程莫训练;再带一些人马,分派到福建、江南、广南去,巡查军政。”
楚元胥稍一思索,拊掌大笑:“此计甚妙,让缇骑司暗中查访,最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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