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中,那个年轻的少帅张汉钦,就是一个粗暴打断千年乡土秩序、践踏斯文的仇寇。
“爹,您又为报纸上的事动气了。”
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穿着笔挺藏青色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李振邦迈步进屋。
他是李守业的独子,一年多前,少帅邀请各名门望族子弟,优先进入新式大学,接受新式教育。
当时各家为了名额都抢破了头,却没想到为今天的变革埋下了伏笔。
李振邦正是其中一员,刚从奉天高等工业学院毕业,浑身散发着与这古旧宅院格格不入的新派气息。
他弯腰捡起报纸,扫了一眼头版,非但没有附和父亲的愤怒,嘴角反而泛起一丝赞赏的笑意:
“依我看,这是大好事!贪腐蠹虫,就该如此雷霆手段肃清!土地本就该归于辛勤耕种之人。少帅这是刮骨疗毒,壮士断腕,方是强邦正道!”
“你…你个逆子!”
李守业气得手指发抖,指着儿子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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