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长陈刚,一位年近四十、面容坚毅如磐石的老兵,拉开福特轿车的车门,确认沈钧儒与秘书长张文谦在后座安坐后,自己才坐进副驾驶位。
他粗糙的手掌下意识地摩挲着腰间“辽造十七式”手枪冰冷的枪柄。
连日的平静并未让他放松警惕,反而有种暴风雨前的压抑感,让他后颈的寒毛微微竖起。
他是从旅顺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相信自己的直觉。
秘书长张文谦,一位戴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正低声与沈钧儒最后核对着与韩复榘方面会谈的要点。
他呵了呵冻得发红的手指,语气带着一丝疲惫却又充满希望:
“沈老,看韩主席昨夜的态度,似有松动。若能在这轮谈判中敲定细节,山东和平接收便大有希望。”
沈钧儒身着深色长袍,外罩黑色呢子大衣,清癯的面容带着倦容,但眼神依旧睿智坚定。
他微微颔首: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越是这时候,越要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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